各位聽眾大家好，歡迎收聽《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我是百寧。福島核電站，它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在役核電站，福島核泄漏事件是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嚴重核事故，事故發(fā)生以后如地獄般的500天里，專家設想過最糟的情況將比切爾諾貝利核事故嚴重10倍，甚至將使日本放棄三分之一的國土。今天我們將和大家一起分享日本作家門田隆將編著，沈長青翻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圖書《福島核事故真相》。

《福島核事故真相》首次完整披露福島核事故處置過程中的應對和決策過程，作者門田隆將采訪現(xiàn)場救災總指揮吉田昌郎、第一線工作人員、前首相菅直人、當?shù)鼐用窦捌髽I(yè)人員、科學家等近百名相關人員，從各種角度還原現(xiàn)場情況，對災難的發(fā)生提出深刻反思。

今天，就讓我們回到2011年，回顧書中講述的災難現(xiàn)場眾生相?！陡u核事故真相》第1集。

福島的海，有著日本南部所見不到的獨特顏色。仿佛在深邃的藍色上涂上了一層灰，極具特征的色彩。與南部那種翡翠色的海水截然不同。在夏日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璀璨的鱗波，劃出一道白亮的水平線。

人們來到福島浜通地區(qū)，被這片仿佛能將你深深吸入的海水所迷住的不在少數(shù)。

但是，土生土長的少年，并不曾知曉其他的大海。對于少年而言，所謂的“大海”，就是眼前的這片泛著深藍色，不斷延伸廣袤無邊的太平洋。

20世紀60年代后期，福島縣雙葉郡——

戰(zhàn)前作為飛行訓練基地而建造的磐城陸軍飛機場。在少年腳下的這片土地上，還留存著當年建造時作為地基的部分。

戰(zhàn)爭末期，進行過以死亡為目的特攻任務訓練飛機場，以及龜裂的水泥遺跡，就留存在這片能夠盡覽太平洋，三十米高的絕壁斷崖之上。

在斷崖上，有著一片開闊延伸的原野。原野中，老朽的基地被孤零零地留在那里，仿佛想要留存住在存活本身已是難事的殘酷的太平洋戰(zhàn)爭年代中的那些過往的印記。然而對于當?shù)氐纳倌陙碚f，這里倒是片非常不錯的游樂場。

在這片大海的背景下，少年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干擾，盡情地嬉耍。大人們可管不到這里來。這里離鎮(zhèn)上有幾公里遠，只要騎上自行車過來，這里就馬上變成了“只屬于我們”的游樂場。

這樣的一片土地，突然有一天開始聽見了建筑工地上打樁的聲響。那是1960年下半年的事了。

1958年出生在當?shù)?mdash;—雙葉町一間農(nóng)家的長子，名叫伊澤郁夫。在那之后將近半個世紀的2011年3月11日，他屹立于這片土地上的核電站中，仿佛命中注定一般，戰(zhàn)斗在經(jīng)受了前所未聞的災難的最前線。

海嘯造成的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核電站事故發(fā)生時，伊澤正是在福島核電站一號機組、二號機組中央控制室中，奮戰(zhàn)到最后的“當值長”。

然而，少年伊澤無法預知會有如此殘酷的命運在前方等待著自己。

此時的伊澤，正從升到小學的高年級，活動范圍也變廣了。以前很少會來的這片土地，現(xiàn)在只要騎上自行車就可以經(jīng)常過來了。

這也意味著伊澤少年，是經(jīng)歷了發(fā)電站建造前的這片土地，又親眼目睹了核電站的建造過程的極為重要的見證人。

與雙葉町接鄰的大熊町，在1985年3月刊發(fā)的《大熊町史·第一卷·通史》中，這樣描寫了當時的情況：

福島縣積極推動核能發(fā)電站的建設，在東京電力公司的協(xié)助下選擇建造地點。在昭和三十五年，也就是1960年11月認為大熊町長者原地區(qū)60萬坪的土地為最佳地點從而確定。事情進展順利，可以說是由于東京電力公司在決定建設核電站之初就進行了大量的協(xié)調工作，同時應該也與這片長者原地區(qū)，曾經(jīng)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中作為航空基地，并且在戰(zhàn)后一段時間用于制鹽的海岸丘的平坦的山林、平原地形有著重大的關系。一號機于昭和四十一年，也就是1966年12月開始動工建設，于昭1968年6月，完成核反應堆存放容器的組裝，宣告建造完成。

在福島縣雙葉郡，每到冬天來臨，一家之主都會理所當然地外出到大城市賺錢養(yǎng)家。福島縣政府為了開發(fā)當?shù)亟?jīng)濟，有意招攬核電站的進駐，同時東京電力有意在這片士地建造首座核電站，雙方一拍即合。福島第一核電站一號機在1966年年末即行動工。

東京電力方面對于招攬工作特別熱心的，是福島縣伊達郡梁川町，現(xiàn)為福島縣伊達市出身的木川田一隆社長。那時，木川田社長熱切地希望在自己的出生地——福島縣建立核電站，可能也是與希望可以改善福島縣浜通地區(qū)每逢冬季必須外出打工的貧困局面的心境有一定的關聯(lián)吧。

伊澤少年把這塊地方作為游樂場，剛好就在這個期間。他始終無法忘記，在那里出現(xiàn)了“奇妙村”的那一天。

有一天，他注意到，在樹林之中多出了羅列著的幾十棟平房平板，而且開始在那里居住的并不是日本人，盡是伊澤這個鄉(xiāng)下少年未曾親眼見過的白人、黑人這些“外國人”。那里是為了建造福島第一核電站核反應堆“一號機”，從美國GE公司前來的員工所居住的村落。

工程師們拖家?guī)Э趤淼礁u浜通地區(qū)。當然，其中也有年幼的孩童。在村落中，建有小型的公園還有集會場。在那周圍整齊而密集地環(huán)繞著一排平房。甚至還有給孩子讀書的小型學校。

伊澤和當?shù)氐纳倌陚儯敃r并不太清楚他們?yōu)楹蝸淼竭@里。得知這些人是來建造核電站一號機的工程師以及他們的家屬，已經(jīng)是非常后來的事了。

福島第一核電站，一號機由GE公司建造，而后GE公司將技術轉移給東芝和日立；二號機由GE和東芝合作完成；三號機由東芝、四號機由日立“純日本國產(chǎn)”完成。

年少無知的伊澤和少年們，只是稱呼這里為“GE村”。即使語言不通，對于年歲相仿的少年不要多久，就已經(jīng)熱絡了起來。通過形態(tài)手勢交上了新朋友的伊澤少年他們，總是滿心期待著與村落里的美國少年們一同玩耍。

喂，今天去“村’里玩吧！”在同伴的邀約下，伊澤經(jīng)常到“村子”去。

也是因為美國少年們手里有當時極為罕見的遙控飛機。福島浜通地區(qū)，在1965年左右就擁有遙控飛機的孩子基本沒有。伊澤和朋友們那時對它愛不釋手。

伊澤他們教美國少年玩紙牌和彈珠，美國少年則教他們如何操作遙控飛機。

在這片過去曾經(jīng)進行特攻訓練的土地上，美國少年和日本少年興趣盎然地玩著遙控飛機。伊澤他們把大約五六十厘米大小的遙控飛機迎著風盡力投擲出去。看準風吹來的方向，朝著那個角度跑去，用盡全力投擲出去。如果時機配合得恰到好處，遙控飛機會向高空扶搖直上。但若是失敗了，遙控飛機就會就此墜落到地上。

每當伊澤失手的時候，他們會叫喊著些什么。想必就是“啊，真遜啊”這個意思吧。但伊澤他們不懂英語。然后少年們大笑著，再次挑戰(zhàn)遙控飛機。

少年們就這樣一邊遙望著雄壯的大海，一邊盡興地玩樂著。

通過遙控飛機，伊澤和其中一個少年特別地熱絡起來。少年和伊澤同歲，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伊澤經(jīng)常到那個少年家去玩。

有著金發(fā)的母親也很歡迎他，請他吃巧克力和果汁。有一天，伊澤少年收到了一張卡片，是圣誕派對的邀請函！卡片上注明了派對的日期。是在休息日上午舉辦的家庭派對，伊澤和另外兩個朋友受到了邀請。

當時的情景即便已經(jīng)年過50的伊澤仍然歷歷在目。即使在40年前，福島也已經(jīng)有了圣誕節(jié)。不過，雖說是家庭派對，但是美國人的圣誕節(jié)卻和伊澤原本的認識大相徑庭。

首先，就是圣誕樹。少年的父親從附近的森林里切來了原木并加之裝飾。在小學生的伊澤看來，那已經(jīng)是需要抬頭仰望的大樹了。杉樹在當?shù)厥菢O為罕見的，想必是類似于這種的樹木吧。

然后讓伊澤驚訝的，是少年母親親手制作的圣誕節(jié)蛋糕。一層一層重疊起來的巨大蛋糕是伊澤前所未見的。雖說同是蛋糕，對于只吃過酥餅蛋糕的伊澤來說，當時那切開后一片片分到大家手上，再大口塞進嘴里的滋味和感覺，直到現(xiàn)在仍記憶猶新。

和美國少年的家人們一起唱著歌，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光。那個有生以來第一次的圣誕節(jié)派對，伊澤這一生都難以忘懷。

然而就在一號機建造完成后，美國少年一家就離開了。GE村也是，突然間就消失了。就像一段短暫的夏日戀情，少年們的友情也戛然而止，最終仿佛僅留存于伊澤的回憶之中。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從那時開始，從事務農(nóng)工作的父親不再一到冬天就必須外出打工了。曾經(jīng)每當十一月到第二年的三月左右的農(nóng)閑期，父親總會離開家去某個地方打工。然而隨著工程的推進，核電站的完工，承擔了相關工作的父親，即使在冬天，也可以和家人一同度過了。在伊澤的心里，以那所核電站的建成為分界，許許多多的事物就此發(fā)生了改變。

直到今日，只有極少的人知道那個GE村的存在。1965年左右工地上不斷挖掘出的廢土，堆砌出了核電站所在地最南端的小小的“山丘”。從這個日后被稱作“展望臺”的山丘下的景色可以一覽無遺，北面是宏偉的福島核電站；東面則是擁有藍色水平線廣袤的太平洋。

震災發(fā)生之際，有一段巨大的海嘯向福島第一核電站襲來時珍貴的影像被拍攝下來。這段大海嘯以驚人的氣勢沖向斷崖，然后沖向核電站建筑群的影像正是在這個展望臺拍到的。在這個展望臺北面擴展開來的停車場，正是當年GE村的所在地。

每當來到這里的時候，伊澤總會回想起GE村和自己的少年時代。畢業(yè)于當?shù)氐墓I(yè)高中，進入東京電力就職，任職一號機、二號機的操作員，直到后來成為負責指揮的當值長。伊澤時常會細細回顧自己走來的這段路。

然而，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大震災當天，就在自己當值的時候，那場史無前例的悲劇就這樣襲來。

為了保護“故鄉(xiāng)”和“家人”，伊澤以及福島的男人們賭上生死的奮斗，這究竟是老天的旨意?抑或是自己與生俱來的可說是必然的“命運”?伊澤直到現(xiàn)在還是弄不明白。

地震突如其來時，那是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的一天。

福島第一核電站所長吉田昌郎，那年56歲，那時正在位處于行政大樓二樓的所長辦公室中，獨自批閱文件。下午三時就要召開各部門的交流會議。這是從福島第一核電站外派的員工與東京電力公司核能以外的部門來到核電站的人員，一年一度的會議，是為了互相交流懇談而舉辦的。

為了參加這天的會議，平日在外值勤的職員會特地回來。在會議開始之前檢閱所有文件，并且必須要在必要的文件上蓋章。吉田一邊看著手表，一邊埋頭工作。

吉田的所長辦公室非常大。在寬大的所長辦公桌前，有著用于開會的桌子，對面還有接待用的座椅。面積足有20坪以上吧。在這生產(chǎn)469萬千瓦龐大電力的發(fā)電站，所長辦公室不僅用來接待來賓，也是相當重視其功能性的。

2011年3月11日下午02:46。

咔咔咔咔咔咔咔咔……伴隨著異樣的聲響，突然，大地開始搖晃起來。

地震！”吉田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站了起來。

對于核電站來說，地震的應對措施是極為重要的。這是需要時刻謹記的重要災害之一。

東電在四年前，2007年7月的新潟縣中越?jīng)_實際測得強度993伽（gal）的大地震中，造成柏崎刈羽核電站的核反應堆緊急停止，并發(fā)生火災等意外。吉田時任總部核能設備管理部部長，也是盡力協(xié)助重建的干部之一。當時，三號機變壓器附近發(fā)生火災，消火栓由于地震無法正常出水。最終出動當?shù)叵啦块T才將火勢撲滅。

“但愿不要引發(fā)重大問題……”

往事歷歷在目。然而，事與愿違的是，搖晃在逐漸加強。已經(jīng)是即使抓住桌子邊、也難以站立的巨大晃動。不祥的響聲越來越大。辦公桌斜前方的電視機突然發(fā)出聲響翻落下來。

啪哩啪哩啪哩啪哩啪哩…有什么被拉扯撕破的聲響貫穿吉田的耳膜。天花板上裝飾板不斷的向下掉落，拉開口子。

“糟糕。得躲到桌子下面去……”

雖然吉田心里這樣想，但是已經(jīng)連蹲下都無法做到了。吉田是身高一米八十，體重也超過八十公斤的大個子。這時他只能緊緊握住桌子的邊緣，站立在所長辦公室中抵抗搖晃。

“那是我從未經(jīng)歷過的搖晃。在這時候，我認為核反應堆應該已經(jīng)緊急停止了。搖晃持續(xù)了相當長的時間，感覺差不多有5分鐘。我一個人身處所長辦公室，緊緊拉住桌子，盡力穩(wěn)住身子”吉田回憶道。

終于搖晃停歇了，吉田沖出所長辦公室飛奔起來。經(jīng)歷了如此強的地震，他必須去處理很多事。

首先，必須趕到避震指揮樓里的緊急對策指揮室，也就是俗稱“緊對室”的地方去進行指揮工作。福島第一核電站，恰巧在一周前的3月4日剛剛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地震應對訓練。加之地震的應對措施平日就始終貫徹。只要按部就班，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避震指揮樓也是在四年前新潟縣中越?jīng)_地震中吸取的教訓，在8個月前的2010年7月剛剛建造完成。建筑物采用了防震結構，處于非常時刻中所需要的緊急對策室，加入了通信、空調設備，電源設備也配置周全。

在福島第一核電站，不僅僅有東電，包含合作企業(yè)的員工，總計超過6000人。其中，僅在輻射管理區(qū)域內進行作業(yè)的人，就大約要有2400名。寄托了這所有人性命的責任者，便是身為所長的吉田昌郎。

守護生命、保住核反應堆——吉田的腦中只有這件事。

打開所長辦公室的門，外面是總務組辦公室。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吉田無言。

同所長辦公室一樣天花板上的裝飾板脫落下來。不但如此，儲物柜倒塌，文件散落一地，已沒有一處立足之地。

吉田地獄般的日夜，從“這一刻”開始了。

“不要動！還不能動！”

距離所長辦公室所在的行政樓東南側約400米，核反應堆廠房以及管理核反應堆運作的機房也同時受到了強震的襲擊。

“地震了！”

“蹲下！”

“抓牢！”

52歲的伊澤郁夫此時任職核反應堆一號機、二號機的中央控制室當值長。這一天，原本值班的當值長恰巧去醫(yī)院接受詳細檢查，便由其他班組的當值長伊澤來代班。

在“中控”開始搖晃的瞬間，伊澤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操作、控制核反應堆的是當值長及其下屬的作業(yè)員們。他們掌握核能的專業(yè)知識以及操作技術，并需要24小時輪值，隸屬于福島第一核電站運轉管理部。

一號機、二號機、三號機、四號機、五號機、六號機，以每兩臺核反應堆為一組進行控制，所以在福島第一核電站，有三個“中控”。其中號機、二號機的“中控”的當值長，正是伊澤。

在地震發(fā)生時，作業(yè)人員必須監(jiān)控繁多的數(shù)據(jù)。中控室超過700平方米，在伊澤當值的中控室中，墻面上掛滿了顯示面板，右側的是一號機、左側是二號機。

在地震來襲以及保護人身安全的警告聲中，身處于控制盤附近的作業(yè)員在搖晃開始的同時，已經(jīng)本能地握住控制盤前方的扶桿。

但是，搖晃的強度非同尋常。前所未見的里氏9.0級的強震，使他們寸步難行。除了最初能夠握住控制盤扶桿的作業(yè)員以外，其他人根本無法接近控制盤。

有人勉強站著，而有些人只能坐在地上忍受著劇烈的震動。伊澤右手按著電腦屏幕以防從桌上跌落下來，左手緊緊握住桌子的邊緣勉強支撐著身體。

不要動！還不能動！”

伊澤對著操作員們大叫。然而，在咔咔咔咔咔咔咔咔……的巨響和搖晃中，他的大喊已無法傳到下屬那里。

搖晃仍在不斷的加強。伊澤大喊道：

“進行急停！”

所謂的“急停”，就是緊急停止核反應堆的意思。核反應堆在遭遇地震搖晃等異常情況時，會自動向爐心插入控制棒，從而停止運轉。控制棒有著吸收中子，抑制核分裂的作用。若是無法自動停止，為了插入控制棒，必須進行繁瑣的手動作業(yè)。

伊澤向作業(yè)人員下達了“急停”的指示。當然，在這劇烈搖晃之中，作業(yè)人員們自己也早已想到了緊急停止。

伊澤先生喊著“急停”的時候，我們也已經(jīng)意識到要進行“急停”操作。“急停”的信號分為A組和B組。如果雙方?jīng)]有給出相同的信號，就無法完成徹底急停，僅能切換到A組或者B組的某一方的‘半急停’狀態(tài)。伊澤先生下達指令時，一號機首先進入了半急停狀態(tài)。” 36歲的本馬升主任如是說道。

當值長的座位處于可以全覽整個中控室的中央稍后方的位置，邊上是副長的座位。本馬就坐在靠近控制盤正面的位子上。其他作業(yè)員都分坐在當值長座位前方的大桌旁。每個班組，都有當值長，以及11名作業(yè)員組成。再加上實習的兩三人，中控室中的人員一般在十幾名。這一天，一號機、二號機的中控室內，一共有14人。

此時，屏幕上顯示出一號機已經(jīng)進入半急停狀態(tài)。

“一號機，半急停！”

正當本馬大聲向伊澤報告的同時，二號機從半急停狀態(tài)完成了徹底急停。

“二號機，急停！”

緊接著，一號機也完成了急停。

“一號機，急停！”

同時，本馬大喊“插入所有控制棒！”

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今天，為您講述：《福島核事故真相》，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我是百寧，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