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聽眾大家好,歡迎收聽《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我是百寧。福島核泄漏事件是人類史上前所未有的超嚴重核事故,事故發(fā)生以后如地獄般的500天里,專家設想過最糟的情況將比切爾諾貝利核事故嚴重10倍,甚至將使日本放棄三分之一的國土。今天我們將和大家繼續(xù)一起分享日本作家門田隆將編著,沈長青翻譯,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圖書《福島核事故真相》。
《福島核事故真相》首次完整披露福島核事故處置過程中的應對和決策過程,作者門田隆將采訪現(xiàn)場救災總指揮吉田昌郎、第一線工作人員、前首相菅直人、當?shù)鼐用窦捌髽I(yè)人員、科學家等近百名相關人員,從各種角度還原現(xiàn)場情況,對災難的發(fā)生提出深刻反思?!陡u核事故真相》第3集。
巨大的海嘯!
地震發(fā)生50分鐘后,伊賀和他的后輩荒拓也以及根本卓真三人前來檢查位于核反應堆廠房后面的柴油發(fā)電機設備就在廠房門口,他們經(jīng)歷了突如其來的海嘯的襲擊。
雖然海嘯勢頭有所減弱,但水位還是在逐漸上升。距離天花板只有四五十厘米了。繼續(xù)如此下去,自己最終將會被水淹沒。
“啊,結(jié)束了……已經(jīng)不行了!”此時的荒心情沉重。的確在這樣的處境下還能生還的幾率渺茫。在這始料未及的情況下,突然,“死亡”就這樣迫近了。家人的臉龐不斷閃現(xiàn)在眼前。還是單身的荒,想到的是撫養(yǎng)他長大的雙親。
此時被困在隔壁房間的伊賀的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家人的臉龐。
現(xiàn)在回想起來,被卷進水里的時候,身體被水沖的團團轉(zhuǎn),也喝了好幾口臟水,也難怪當時真有一瞬間想要就此放棄。那時候,想起了我的太太,還有我的孩子,最大的15歲,最小的只有3歲,三兒一女。常聽說人在臨終之時腦子里會閃現(xiàn)各種各樣的情景,想來當時的情況就是這么回事兒吧。我記得那時我還想著:“啊,淹死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雖然當時覺得很漫長,其實有可能僅僅只是幾秒間的事。”伊賀回憶著瀕死時的那一刻。
海嘯和臺風造成的高浪,是有著顯著的區(qū)別的。臺風造成的浪潮是在一定時間里一陣接一陣的沖擊。但是海嘯不同,仿佛是大海本身突然變高,最初的第一波沖擊和臺風造成的巨浪有些相似。但海嘯其實并不是“波浪”,而是整個大海都高漲起來了。
由此,海水跨越了所有事物,并把一切都淹沒吞噬。這也意味著一旦海嘯席卷而來,接下來也只能“等待時間”讓整個海水退去而已。
伊賀和荒拼命地忍受著這段“時間”。兩人都奇跡般的渡過了難關。真是萬幸??!
在兩人痛苦忍受的這段時間里,水位停止了繼續(xù)上升。好像還慢慢地下降了一些。
沒錯,水開始退去了。把我們淹沒的海水正在回到大海里去。
與此同時,四號機的汽輪機廠房的地下室里,有兩個職員就由于這場海嘯而罹難。
伊賀和荒在“地面”上遭遇海嘯從而幸免于難,罹難的兩人在地下中遭遇了不幸。生死之別僅有一線之差。
伊賀在水位逐漸下降之時,開始嘗試逃到外面。關住伊賀小房間門上的玻璃,已經(jīng)在剛才的海嘯中破碎了。他就通過這個開口,逃到了外面。雙手不經(jīng)意間被劃開,滿是鮮血。
“伊賀先生!伊賀先生!”伊賀聽到困在隔壁小房間的荒大聲地叫喊著他。
來了!我現(xiàn)在就救你出來。我要打碎玻璃了!”伊賀順手拿起漂浮在眼前一根長約一米,直徑20厘米的圓棒,走近小房間的大門。門上有塊稍小的玻璃窗。
荒看到了拿著木棒的伊賀:“拜托了。”
荒稍稍退后并轉(zhuǎn)過身去,以避開玻璃碎片。
“好,我要來了!”伊賀使盡全力掄起圓棒敲向窗戶,然而卻怎么都砸不開。與之前自己受困房間里的窗戶相比,這邊的玻璃既小又硬。
伊賀無數(shù)次砸向這扇經(jīng)受住海嘯沖擊的玻璃窗。兩人都開始焦急起來。不知道下一波的海嘯何時會再襲來。不盡快出去很可能會沒命。兩人心里都如此想著。
終于,玻璃碎了。為了能讓荒墊在腳下爬出窗口,伊賀把圓棒塞進小房間里。
“總算可以從伊賀先生打破的窗口逃到外面去了。”荒這樣回憶道。伊賀說:“當時很擔心下一波的海嘯,實在想趕快離開那個地方。我想如果不集中打在同一點上,這玻璃很難裂開,所以我用盡全力,一直敲向同一個地方。從這點看來,我之前所受困房間玻璃的破碎,其實是件不得了的事情。可能玻璃是因為水壓或者什么東西撞上后破裂的,但那股力道肯定相當強勁。”
荒終于逃了出來:“真是太感謝了!”
“真懸吶!”脫離險境的兩人說道,“我們先朝高的地方逃吧。”
水位還在胸口附近。雖說水已經(jīng)開始慢慢退去,這淹沒十圓盤的泥漿海水使得兩人舉步維艱。
想著要盡快去到高處的兩人,發(fā)現(xiàn)約二十米遠的地方有輕油槽。半圓形的輕油槽有著相當?shù)母叨取?/p>
“去那兒!”兩人在沒過胸口的泥水中,一邊探查著腳底的情況,一邊朝著這個方向走去。
“輕油槽的周圍有一圈圍擋,即使漏油也不會流到外面。圍擋的高度大約3米。我們順著一邊的臺階爬上圍擋后,在滿是泥水中游了大約兩米后終于到達了輕油槽。再沿著油槽旁盤旋而上的階梯,走到油槽的頂端后,終于感覺得救了。”
輕油槽頂上足有77米之高。兩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此時,根本也爬上了DG廠房的屋頂,看到了兩人的身影。
“總算放心了。DG廠房里面也因為海嘯被灌進了水。我通過逃生梯爬上了屋頂,心里一直擔心他們兩個人。怎么辦???這下可糟了!我邊這樣想著邊躊躇不安。但是下面已經(jīng)淹得跟個池子一樣了,實在無能為力。過了一會,看到他們兩人爬上了輕油槽。我不禁向他們大喊‘不要緊吧!你們沒事真太好了’。我還記得看到伊賀先生滿是鮮血的雙手后把屋頂上手帕一樣的東西丟給他止血。”
然而此時,三人不知道由于大海嘯造成DG廠房淹水,給福島第一核電站帶來了致命的危機事態(tài)。
“怎么……可能。”
“DG trip!”隨著年輕作業(yè)員的報告,一、二號機中控室內(nèi)的聲響瞬間消失。
那真是不得了的事態(tài)。所謂的“DG trip”指的是柴油發(fā)電機跳閘,也就是說備用電源斷電。在地震中已失去了常規(guī)交流電源,現(xiàn)在連最后的救命稻草也被斬斷了。這意味著在核反應堆冷卻過程中失去了最重要的命脈。
作業(yè)員們的腦中尚未反應過來這最嚴重的事態(tài)已經(jīng)發(fā)生的“現(xiàn)實異常狀況已經(jīng)開始顯現(xiàn)。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控制盤上的指示燈一盞接一盞地熄滅。
那是在數(shù)十秒中,以不規(guī)則的、僅能用“啪嗒啪嗒”來描述的熄滅方式。
“怎、怎、怎么了?”中控室中一陣慌亂。
“突然間,中控室里的照明‘啪’的一下全部熄滅。隨之,控制盤—并非同時——而是漸漸地熄滅。不是從左邊開始,也不是從右邊開始,沒有順序的‘啪嗒啪嗒’地熄滅。原本由控制盤上發(fā)出的各種警報聲,也隨著一起停歇了。”
伊澤感受到仿佛有什么被抽脫了的、不安的氣氛。
尖銳的火災警報器已經(jīng)在剛才關掉了。剩下的是各個控制板檢測到“異常值”時發(fā)出的警報聲響。那“嗶—嗶—嗶—……”的警報聲在地震后持續(xù)了將近一個小時。但現(xiàn)在,那聲響和燈光一起全都消失了。
寂靜,支配了中控室。在這死寂之中,只有靠近一號機邊上的一盞應急燈還微弱地亮著。如果沒有這盞燈,中控室內(nèi)將陷入完全的黑暗。
“SBO!”
當值長伊澤打破寂靜如此喊道。 SBO-Station Black Out。意味著“喪失所有交流電”。換句話說,也表示著冷卻核反應堆所需要的電力,完全沒有了。
這是可以預想到的最嚴重的事態(tài)。
“SBO!”
“SBO!”
作業(yè)員們?yōu)榱吮舜舜_認狀況,互相喊著“SBO!”中控室里此起彼伏的回響著這個詞語。
必須向緊急對策室匯報這最嚴重的事態(tài)。伊澤拿起聯(lián)絡用的無線電話,立刻向緊急對策室的運轉(zhuǎn)管理負責人進行匯報。“SBO!DG電源斷電。符合核災法第十條內(nèi)容。還有什么東西能夠使用,目前正在確認中。”
根據(jù)核災法規(guī)定,發(fā)生了符合既定內(nèi)容的緊急事態(tài)時,相關人員有義務必須立即進行通報。
伊澤他們必須對電池也好,其他什么也好,總之要確認還有沒有東西可以使用。包括目前哪些部分正在運轉(zhuǎn),哪些部分是停止著的都必須立刻掌握。
“糟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那時,中控室的大門“嘭”地一聲被打開,隨之沖進來一個年輕的作業(yè)員。
“糟了!……大事不好了!”年輕作業(yè)員這樣喊道。啞然無聲的作業(yè)員們看向他的同時,他又說道:“海水!……海水漫進來了!”臉色蒼白,全身都已經(jīng)濕透了。
“海水?”伊澤反射性地問道“哪里?”
不光是伊澤,在場的其他人也同時發(fā)問,海水漫進來了,到底漫到哪里了。
“這里!就這個廠房!”全身濕透的作業(yè)員回答道。
“什么?”怎么可能……這里是距離海平面十米之高的“十圓盤”。核反應堆廠房、汽輪機廠房、維護廠房等重要的設施都在這十圓盤上。海水竟然漫到這里來了,怎么可能?但是臉色蒼白的作業(yè)員、全身被水浸濕已經(jīng)說明了這是“事實”。
為什么會發(fā)生電力全失?
伊澤當值長和中控室中的人員這時候,才明白過來導致SBO的原因。
真是一大打擊。
“地震發(fā)生后,在緊急停止等一系列的過程中,必須進行電源切換等作業(yè)。于是我宣布在沒有當值長許可的情況下禁止在現(xiàn)場配置人員,并同時派遣了作業(yè)員前往切換電源。被指派的其中一人,全身濕透沖進來大叫的時候,我就知道全面斷電的原因了。”伊澤說道。
拿著手電筒前去進行電源切換時,聽到了奇怪的聲響。在折返的途中遭遇了灌進來的海水。
本馬主任聽到這個報告后也恍然大悟:“據(jù)說他們在廠房現(xiàn)場聽到了巨大的聲響,慌張地想返回中控室時,由于廠房和外面隔著大門,洶涌而來的海水雖然被其阻擋,但還是漫了進來。大家通過報告認識到海水已經(jīng)灌進了廠房。那時我才反應過來‘啊,是海嘯啊’。我想大家也是此刻才意識到的。”
“糟了!”年輕作業(yè)員的那聲叫喊,在每個作業(yè)員的腦中回響。這的確是非比尋常的事態(tài)。
由于失去了所有電源,ECCS(緊急爐心冷卻裝置)的情況完全無法了解。符合核災法第十五條情況。伊澤也立刻向緊對室報告了這個情況。
由此,在這個電源盡失的漆黑的中控室里,開始了絕望般的戰(zhàn)斗。
福島第一核電站一到四號機緊急備用柴油發(fā)電機和配電盤,設置于距離海面十米的基地汽輪機廠房的地下室。福島第一核電站對于海嘯的預計,在建設之初大約是三米,在2009年修正為對六米海嘯的對策。但是對于更大海嘯的應對措施,則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緊急備用柴油發(fā)電機和被稱為金屬護套的高壓配電盤沒有被移到高于汽輪機廠房的位置,從而導致在這次海嘯中輕易就被淹沒。
從這點可以看出東京電力對于自然災害的低估和傲慢的心理,說的更嚴重些,不正是過于自負和自大嗎?
身處黑暗中的伊澤和作業(yè)人員們,對于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態(tài),又或是中控室之外的情況,幾乎一概不知。
然而在廠房外,由于海嘯毫不留情的席卷已是滿目瘡痍。維護廠房樓進水,為了在進入輻射管理區(qū)域時所準備的輻射測量計等一系列裝備都浸泡在海水中,存放這些裝備的櫥柜有的傾翻,有的已經(jīng)被海嘯沖走。
電源方面,交流、直流電源無一幸存喪失殆盡。電動閥門、泵之外,在系統(tǒng)控制中最為重要的監(jiān)視器等全部停止運作。
不僅如此,廠房外仿佛遭受過集中轟炸一般慘不忍睹。海嘯帶來的殘垣斷壁隨處四散、道路塌陷,已是一片慘絕的景象。瓦礫堆成的小山仿佛拒絕著人類的通行。而且,余震依然還在反復發(fā)生。大海嘯的警報仍未結(jié)束,而其實中小型海嘯已經(jīng)不知多少次奔涌而來。
不知何時,那樣的大海嘯或許會再次襲來。他們,被困于這樣的絕境之中。
“到底是為什么!”
“備用電源off!停電了!”緊對室的發(fā)電組接到伊澤發(fā)來的聯(lián)絡后,聲嘶力竭地大喊。身處緊對室的東電員工們,聽到這充滿悲愴的匯報時,后脊瞬間發(fā)涼。
備用電源off——不該發(fā)生的事發(fā)生了。
“怎么回事?”吉田所長條件反射地喊道。
“不清楚。“
“怎么會不清楚?馬上去確認!”
緊對室中,吉田和發(fā)電組長如此對話道。
吉田后來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我想不通,為什么DG,也就是備用電源會停止運作。我們這里只有從中控室發(fā)來的匯報,所以并不了解詳情。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情況,當時完全想象不出。畢竟連海嘯的海水都沒看到。但這些都是真實情況,原本啟動后持續(xù)運轉(zhuǎn)的柴油發(fā)電機確實全部停止工作了。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演變成這樣的事態(tài),吉田也是毫無頭緒。
“這個時候,雖然電視里已經(jīng)播報過海嘯預警消息,但氣象廳沒有說明會有如此大的規(guī)模。我當時在想,或許海嘯來時,四圓盤的緊急海水泵的電機有可能進水。還在考慮退潮的時候或許水就會沒了,那時候應該采取哪些應對措施才好。還發(fā)出指示,再次確認,作為海嘯來襲時的應對措施,各個泵組的啟動停止順序。認為最多也就五六米的規(guī)模完全沒有料想到居然是十多米的巨大海嘯。
但是,終于得知了停電的罪魁禍首是海嘯。完全是出乎意料的事態(tài)。
“不管全電源喪失的原因是什么,所有的對策必須在沒有供電的情況下進行考慮。這和以前所考慮的已經(jīng)是完全不同層面上的內(nèi)容了。”
此時,吉田異常的冷靜。在此之前無論是在總部任職時,還是在駐現(xiàn)場期間,他經(jīng)歷并應對過各種情況的緊急事態(tài)。
不知不覺間,吉田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會預想其“最糟糕的情況”。吉田的腦中,已經(jīng)預想到“切爾諾貝利核電站事故”那樣事態(tài)發(fā)展的可能性,那樣的話將對整個東日本造成巨大影響。
“這樣啊……可能會演變成相當嚴重的事態(tài)啊。”吉田考慮著。
大腦里應該已經(jīng)亂作一團了。但是不可思議的,我雖然想著可能發(fā)展成切爾諾貝利核電站那樣的情況,另一方面卻告訴自己必須保持冷靜思考對策。腦子里開始考慮起各種各樣必須要做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推移,消息漸漸匯聚到吉田這里。
“我收到各種各樣的匯報。海嘯的情況、中控室一片漆黑的情況、由于停電導致看不清檢測器的情況,這種現(xiàn)場的消息不斷匯報過來。因此除了覺得事態(tài)的嚴重,現(xiàn)場所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情況也像潮水般涌過來。我必須對此一一做出指示。”
吉田對修復組喊道:“電源,沒了嗎?快去想辦法!”
總之,首要的是恢復供電。只要有電源,安全系統(tǒng)就會運作,就可以讓核反應堆安全停止。在配電網(wǎng)所提供的外部電源、柴油發(fā)電機、電池所提供的內(nèi)部電源全部喪失的情況下,只有依靠電源車進行送電。吉田向總部申請安排電源車的同時,向修復組下達著指示:“你們先想想修復組能做的對策。”
吉田一邊如此安排著任務,一邊考慮著下一步的內(nèi)容,那就是消防車的調(diào)動。如果核反應堆無法通過電力進行冷卻,就必須直接通過澆水以達到冷卻的效果。水的話,海里要多少有多少,那么如何來輸送這些水呢。
“總之只能用水進行冷卻。但我那時就一直在思考,如果無法注水,會發(fā)生怎么樣的情況。我思考著,要把水注入核反應堆,只有依靠消防車。但是到海面的距離太遠,如果消防車的水管無法夠到的話,把消防車連起來是否可行。”
令眾多專家都很驚訝的是,吉田在如此早的階段就著手安排了消防車。
因為我一直從事著類似核能的維修、發(fā)電站的運營之類工作,處理過無數(shù)核反應堆的疑難雜癥。進入東電后,我就被派去處理大大小小的問題,從而學到很多。然而沒有遇到過的問題畢竟不可能一下就能處理,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盡力去做。我想這也算是一種感悟。當下能做的事情必須去完成,動腦子完成力所能及的事,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考慮到底哪些是必要工作。”
但是,第一核電站的三輛消防車,由于海嘯進水已經(jīng)無法發(fā)動。唯可以用的,僅剩下湊巧停在高臺上的一輛。
下午五時過后,吉田了解情況后,要求消防車前來救援。消息立刻傳達到自衛(wèi)隊那里,消防車也正朝第一核電站開來。此時沒有人知道吉田所布屬的消防車,在此之后極為驚險地阻止了事故的擴大。
吉田在大阪出生,地地道道的關西人。他如此回顧當時的情況:用大阪的方言來說,就是“搞什么鬼?。?rdquo;的感覺。適可而止啊!為什么偏偏輪到我的時候發(fā)生這種事情?,F(xiàn)場不斷傳來各種消息,我一面思考著接下去該采取的對策,一面想著“搞什么鬼?。?rdquo;
吉田的腦子里,一部分抱怨著糟糕的事態(tài),另一部分還得全速運轉(zhuǎn)思考各種對策并且不斷地下達指示。腦子好像變成了不可思議的“雙層構(gòu)造”。
“那天,我就坐在緊急對策室里不斷進行電視會議、下令執(zhí)行各種對策,寸步也不能離開。連去小個便、抽個煙的時間都沒有。”吉田形容了那個緊迫的第一天。
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今天,為您講述:《福島核事故真相》,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我是百寧,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