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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急英雄榜——中國志愿醫(yī)生團隊

2019-09-08 11:00-12:00 責編:張澤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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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說:兩年多的時間里,中國志愿醫(yī)生在全國的貧困縣建立了132個專家個人工作站。

記者:為什么會一開始選擇扶貧這個方向?

本來就是義診嘛,就是幫助別人,那當然是幫助最需要幫助的,那就是貧困是最需要幫助的,因為我1997年,國家就有一個扶貧攻堅這個計劃,那個時候大概很多的中央機關都派人下去,我先生是中聯(lián)部的,他是第一個被派到陜西彬縣去扶貧,然后他去了以后他才知道這么窮啊,千頭萬緒,不知道該做什么?然后他一看老百姓看病也很困難,他跑回來跟我商量,他就說要不然你組織醫(yī)療隊,我覺得這挺好,所以我就組織醫(yī)療隊。

記者:那是二十年前,可二十年之后我們在醫(yī)療扶貧路上這個痛點是什么呢?

這個實際上還有一點,大概是在本世紀初的時候吧,因為我父親他離休了以后他就要到所有的老革命地都要走一遍,然后我就陪著他去過井岡山,延安,遵義,他也去看了當?shù)氐尼t(yī)院,他就自己跟我說,他說這個根據(jù)地,就是老區(qū)的老百姓真的是很苦,可是在戰(zhàn)爭時候是他們支持我們,我們才能夠,說到這我就有點悸動。

解說:凌鋒的父親劉軒亭今年已經是百歲老人,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以及抗美援朝等大大小小的戰(zhàn)役,離休前擔任北京301醫(yī)院院長,凌鋒了解父親在革命年代的經歷,也理解父親在離休后故地重游的復雜情感。

其實我父母親在戰(zhàn)爭年代走過的時候也都是受過,都是在山區(qū),都是在貧困的地區(qū),都是受過老百姓的資助和幫助的,可是革命到勝利了,他們還那么窮,所以我爸就說,他說我都覺得我對不起他們,可是我現(xiàn)在也沒有這個能力了,我已經離休了,他說凌鋒你一定要幫他們,你要替我來幫他們,所以那個時候我就一直有這么一個想法,只要我有可能我一定要去做。

解說:當時是2003年,凌鋒是北京宣武醫(yī)院神經外科主任,她因2002年成功治愈被診斷為腦死亡的鳳凰衛(wèi)視主播劉海若引起轟動,但從遵義之行她開始了從醫(yī)道路上的另一種嘗試。

遵義地區(qū)的人民醫(yī)院他們的神經外科當時也是很弱,只有20張床,而且是在大棚里頭,然后我去看完了,我父親也去看過,像當時院長特別誠懇的說,凌教授你來幫我們,我看完了我說好,一定幫你們,所以我就一直組織我們科里的人,輪批的去,我們科整整幫助了他們三年。

記者:主要幫助他們哪些方面?

主要是幫助他們技術,然后我們每三個月派去一個醫(yī)生,他們的人從上面到主任,到下面的護士什么的輪批到我們這來訓練,就是三年就這么輪著,慢慢把他們的人整個都帶起來了,三年以后我們就開始撤了,撤了以后就不常駐那了,他們有什么問題的時候,我們再去幫助他,現(xiàn)在他們已經發(fā)展成貴州省第二大神經外科,已經擴展到120張床,就是這樣的一種幫扶讓我特別欣慰。

解說:這種因為幫扶貧困地區(qū)而獲得的欣慰正符合凌鋒對醫(yī)術的理解和醫(yī)生的理解。

記者:您曾經說醫(yī)患關系的時候您一直在強調人文精神,這個人文精神在我們現(xiàn)在醫(yī)生團隊當中您覺得缺乏多少?

太多了,所以實際上就是現(xiàn)代醫(yī)院越來越發(fā)達,技術越來越多,什么東西你看核磁,CT,超聲,機器一掃,恨不得你的五臟六腑什么都看見了,你腦子里有這么大點事都能看見,你自己都沒感覺都能看見,人就覺得這個機器神秘厲害了,不需要什么人了,可是他恰恰是忘了,人生了病以后,人有七情六欲,這可不是機器里能掃出來的,那好,他要得了一個病,他要有這么一個東西,突然被你掃出來了,他很恐懼,他不知道這為什么?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不知道將來對他的家庭會有什么影響?對子女會怎么樣?他會想很多很多,你像這些事情機器能告訴你嗎?我們要懂人,要了解人,要會跟人溝通,最起碼他有悲天憫人的情懷吧?他有愿意幫助別人的情懷,這一點特別特別重要,所以這是醫(yī)生入醫(yī)門之前最重要需要的。

解說:正是因為愿意面對人,了解人,愿意和患者交流,凌鋒還接手了一個孤兒學校,一下子成了三百多位孩子的媽媽。

這是挺長的一個故事,是因為我是受人之托,是他們原來那個校長是得腦瘤,懷疑得了腦瘤,完了以后來找我看病的,他又怕手術完了以后萬一死在臺上,萬一要是醒不了了或者是怎么著的,他下不來臺,他說這些孩子怎么辦呢?所以他在上手術之前跟我嘮叨了好長時間,就把他學校的情況都告訴我,孩子是怎么樣的?當時是怎么可憐?怎么回事什么的,又是觸發(fā)了你的那種母愛你知道嗎?所以說當媽的都是這樣,所以當時我就跟他,他就有一種托孤的感覺,我也就應允了這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