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點58分,時間逼近凌晨。夜深了,只見兩旁建筑物、樹影極速往后移動。小楊楊意志還算清醒,可以正常應答,但腿越來越腫,幾乎不能動彈。
車里,母親陪著孩子,除了偶爾關切,其他時間都沉默不言。從趕到兵團第九師醫(yī)院后,她就沒怎么說話,也沒有埋怨孫軍令。她只是咬著牙,眼睛里噙著淚,目光長時間地盯著女兒腳踝上的傷口,它們此時就像兩個妖怪,緊緊地抓住了女兒。
微信群里,“目前他們已上高速,離克拉瑪依還有100公里,已安排克拉瑪依高速大隊、九公里大隊護送。”
從23時53分,托里公安局交警大隊接到塔城地區(qū)交警支隊命令,迅速安排鐵廠溝中隊的兩名民警,開著一輛警車在S201線63公里處接到了小楊楊一家。
101公里行程,50分鐘時間,托里地區(qū)交警將小楊楊一家安全護送出轄區(qū)。
凌晨1時左右,克拉瑪依交警接到他們了!
夜深了,前方警燈閃爍不停,孫軍令的車在后飛馳。
從克拉瑪依進入呼克快速路,再到小拐收費站,135團收費站,一站接一站,只是警車開道,后車飛馳。
時針指向凌晨2點45分,意外發(fā)生了。
突然,“前車遺落的東西飛過來了,來不及避讓。”孫軍令回憶道。
那時,載著孩子的車輛即將進入石河子莫索灣交警大隊轄區(qū),因避讓不及時前車的遺落物,車輛發(fā)生爆胎故障。
“坐我們的警車走吧,搶時間要緊。”下野地大隊將受傷的小楊楊一家交給莫索灣交警支隊。
孫軍令一家來不及多思考。
小楊楊的腿此時已經不能動了,民警果斷將她抱到警車上,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以最快速度將小楊楊送往與下一轄區(qū)交界處。
時間越來越緊迫,下野地大隊提前與沙門子收費站和新湖收費站聯(lián)系一路放行。緊急抵達新湖收費站,此時已經接近凌晨三點。前方的警車還在等著。
最后一站!抵達昌吉了!快了!快了!最后一站!過了昌吉,就到烏魯木齊市了。小楊楊還有意識,但被咬傷的腿已經徹底不能動了。
左腳腳踝處兩個芝麻大的小點,牽動著多少人的心。傷口顏色變深一點,父親的眉頭就更緊一點,交警部門的緊迫感就更強一點。
每到一個站點,交警部門都早早等候著,一看到孫軍令的車抵達,一刻不耽誤,馬上開道趕往下一個地點。
離醫(yī)院越近,孫軍令一家越緊張,證明時間已經過去許久,孫軍令一家心提到了嗓子眼。
公安廳交警總隊高速公路管理支隊接到孩子,馬不停蹄,奔向醫(yī)院。廣播記者李哲也從烏魯木齊出發(fā)驅車100多公里接應小楊楊一家,陪同孩子送往醫(yī)院就醫(yī)。
多地交警與時間賽跑,生命接力,最終比預計時間早了兩個小時抵達醫(yī)院。
“到了,終于到了。”
2017年6月11日凌晨,時針指向6點,小楊楊安全到達自治區(qū)人民醫(yī)院。
由于患者病況在新疆極為罕見,自治區(qū)人民醫(yī)院兒科一接到消息便組織了專家會診,同時緊急調配抗毒血清蛋白。
警車停穩(wěn),一拉開車門,早已準備好的醫(yī)生們涌上。小楊楊馬上被送進醫(yī)院,入住ICU,進行緊急治療。
天亮了!
這一夜,當城市都在安眠之中,夜空下卻有暖流涌動。
廣播節(jié)目部高遠近30個小時沒閉眼了,這個周末他沒有親自帶自己的孩子去看病。他在朋友圈里寫道:“和你的感冒相比,還有一個10歲的小姐姐有生命的危險,更需要爸爸的幫助,也許等你長大了就能理解爸爸了。”
好多愛心人士積極聯(lián)系孫軍令,有的提供醫(yī)院的聯(lián)系方式,有的提供抗毒血清蛋白的線索,有的專家?guī)兔Ψ治龆旧叩姆N類,有的還說“我們免費給你提供血清”……這30多個小時里,孫軍令接到了無數(shù)個類似的電話。
“通過電話了,意識也很清醒。”和ICU通話后,孫軍令語氣里充滿疲倦但不乏關切。到現(xiàn)在30多個小時沒合眼,總算松了口氣。不能進入重癥監(jiān)護室的父母,就近在烏魯木齊醫(yī)院附近的賓館住下了。他說他要感謝的有太多的人。“多虧了他們!”孫軍令有些激動地說。
2017年6月11日16點左右,經過了專家會診,確認孩子是被蝮蛇咬傷,需要注射抗蝮蛇血清。醫(yī)院聯(lián)系上了上海的一家制藥廠,順利在烏魯木齊找到了抗蝮蛇血清,17點左右開始給孩子注射。
在這場跨越600公里的生命接力,11個小時的生死大救援之后,塔城,克拉瑪依,石河子,昌吉,高支隊等多地交警又開始正常上班執(zhí)勤了。
他們依舊站在各個交通路口,頂著烈日,揮舞著手,疏導著各地的交通……
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今天,為您講述小女孩被毒蛇咬傷!新疆交警11小時生死救援,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