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救援者使用一架雪上飛機進行了再次嘗試。如果沒有危及機組人員的性命的話,結(jié)果本來是很滑稽的。一架雙發(fā)動機的“比奇”飛機,于1月20日抵達“布魯依東2號站”來安裝滑雪板。在一次試飛中,滑雪板向上翹起并被螺旋槳切掉。事情就這樣結(jié)束了。
沒有可以工作的電臺或步話機,被困人員和外界的聯(lián)系只有在特納的B-17臨空的時候才會到來。隨著格陵蘭漫長冬日的力量聚集,無論地面上的人,還是空中的機組人員都無法預測在下次飛行前要度過幾天甚至是幾個星期。特納定了個規(guī)矩,只在有光線足以讓他看見飛機在冰帽上的影子時才會飛行。否則,他就不知道自己飛得多高或者多低,而他的B-17也許會在PN9E旁邊或克厄灣墜毀。
在尚未竣工、人員缺編的“布魯依東2號站”,特納的飛行機組不得不自己維護轟炸機,在寒冷的黎明時分預熱發(fā)動機,并在無法更換損壞部件時臨時湊合著。他沒有機庫,所以他們將轟炸機停放在未完工的跑道上,把它的機翼和尾部綁在幾輛5噸卡車上,以避免飛機被7級以上的強風吹翻。當2號發(fā)動機的啟動機失靈時,飛行機械師卡爾•布雷梅和諾曼•安德森將B-17“飛行堡壘”視如孩子的陀螺與曲柄發(fā)動的福特T型車的雜交物種一般對待。首先他們在12英尺的螺旋槳上系上一根繩子,而后兩個軍士和其他機組成員起跑拉動繩子,旋轉(zhuǎn)槳葉,然后起動發(fā)動機。他們中的每個人都知道,如果他們失敗了,就不會再有替換的飛機被派到“布魯依東2號站”來。如果他們的B-17墜毀了,冰原上的人們也將死去。
在可以起飛的日子里,他們像戰(zhàn)斗任務中的投彈手那樣投遞著補給。特納的兩個飛行機械師和無線電操作員拉爾夫•科爾曼為保安全,輪流用繩子把自己綁在開啟的彈艙門邊把包裹推出去,每次投放一個。每個包裹都是自由下落的,所以他們在煤油外面塞滿了昂貴的派克大衣,以防它們受到?jīng)_擊而破碎。在尾炮手的位置,領(lǐng)航員赫伯特•庫爾茨忍受著暈機和寒風去觀察每個包裹的落點,這樣機組成員可以在后續(xù)的飛行中加以修正。庫爾茨還記下了哪些補給落得太遠,這樣他們就知道哪些包裹需要重復投下?;趲鞝柎牡慕ㄗh,特納和副駕駛布魯諾•加爾調(diào)整了他們的航線,并讓他們的轟炸機下降到冰帽上空不足100英尺以便進行精確投送。這對于PN9E的剩余人員尤為重要,在那里,投到離機頭幾十碼外的一個包裏也許會誘使蒙特韋德、貝斯特和斯皮納進入冰隙的勢力范圍。
飛行時常暗藏危險。雖然特納不會在暴風天飛行,但他也無法在每次飛行中擺脫把玩著轟炸機的狂風。讓危險系數(shù)增加的是,風卷起的雪在冰帽上漂移,看起來就像云的頂端。有一次他被風吹離了航線并基本上迷失了方向,特納近乎垂直向地面飛去,他始終以為自己在朝著一朵云飛行。
特納機組共計完成了34次補給飛行,向PN9E的雪洞、摩托雪橇營地以及灘頭站和冰帽站的人和雪橇犬投下了225個包裹。這些補給品可以裝滿一間鄉(xiāng)村雜貨店,包括給養(yǎng)、燃料、牙刷和牙膏、醫(yī)療用品、毛皮手套、羊毛內(nèi)衣、17英尺的羊毛襪、肥皂和毛巾、多箱香煙、一打可口可樂、銅鉚釘、多捆雜志以及兩個野餐火腿。
幾乎在每次飛行中,至少在一件包裹里會有一張?zhí)丶{及其機組成員折疊的字條,要么是打字機打出來的,要么是在筆記本撕下的一張紙上潦草寫下的。有一些字條描述了最近的救援嘗試,有一些則列出了幾條新聞,而有一些只是為了讓冬眠的北極熊一樣生活著的筋疲力盡的人們打起精神來。字條略去了壞消息,因為它們主要是為鼓舞士氣而寫。舉例來說,依偎在轟炸機的機翼下,阿曼德•蒙特方德、保羅•斯皮納和克林特•貝斯特沒有被告知克拉倫斯•韋德爾已消失在一道冰隙中,或者他們余下的3名同伴正在6英里外的摩托雪橇營地掙扎。
國家應急廣播—應急檔案,今天,為您講述:一段真實的救援歷史,一場148天的絕望求生與營救行動——冰封之時,第25集,也希望能引起大家的思考,明天見!